再没下过床,大夫说这副被二十载奔波熬透的筋骨,如今连风都扛不住。 可他倒松快——终于不用总盯着日历算节点,不用在手机震动时条件反射弹起来,连呼吸都能慢半拍,像片被风托着的叶。 第一声鸟叫刚掠过瓦檐,巷口就传来脆生生的童音。 沈星河闭着眼笑——这是妞妞,他教过写\"安\"字的小丫头。 从前她总学沈建国的调儿,喊\"张婶家腌菜坛该收\"时故意压粗嗓子,活像老烟枪在咳嗽。 可今儿不同,那声音里蹦着小跳棋似的停顿:\"李爷爷的轮椅记得挪! 今天太阳好——\"尾音翘起来,像沾了蜜的小钩子,\"张姨家的小猫找回来了哟,在三号院屋顶晒肚皮呢!\" 他喉间滚出轻咳,林夏端着药碗从外间进来。 青瓷碗...